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迷影-未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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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迷影-未完
回芳華山的路上，孟少依一路沈默。偶爾擡頭看一眼前方帶路的韓子傾，又迅速低下頭。
冷靜想一想，原來所有人對自己的好，都是假的。趙叔是這樣，七師兄也是這樣。又想起石床上冰冷的小夏，心臟不由陣陣抽痛。
回了趟家鄉，仿佛失去了一切。
天煞孤星……嗎？也許真是這樣吧。從出生起，這個稱呼就一直伴隨著自己。即便七師兄已經不再疏遠他，但萬一自己真的是如此不祥之人，難保不會連累到他，想一想還是遠離比較好。
想到這，孟少依不由輕輕抽了自己一巴掌。
在想什麽，清醒點啊孟少依！那可是七師兄韓子傾，哪裏用得著你來瞎操心！
韓子傾聽到聲音回頭，詢問般盯著他看。孟少依搖搖頭，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來，示意無事。
回了芳華山後，生活回歸到往常的模樣。休息時發呆，課上發呆，被罰打掃西峰發呆……
顧念之回來時，便看到往日裏活潑機靈的師侄，好似丟了魂一般，而他腳下的地面已快被他掃出坑來。
顧念之伸手在孟少依額上彈了一記，不輕不重，後者“哎呦”了一下，邊揉著被彈紅的額頭，邊低頭施禮。
“出了何事？莫不是回了次家，把魂也落下了。”
孟少依苦笑著，將事情始末原委講了一遍，當然，對白芨的刁難以及韓子傾的轉變只字未提。
“雖然我對那些天煞孤星的狗屁說法將信將疑，但我身邊的親人一個一個離去，又讓我不得不多想。”孟少依這樣說完，忽而笑了笑，又道，“雖然想了這很多有的沒的，但不管怎樣，還是想好好活下去，想替那些人，認真看看這個世界。世間所有的美好，醜陋，純凈，骯臟，想要用我的眼睛、耳朵，四肢百骸，好好看著，聽著，感受著，說不準哪一天與親人在地府相見了，便可將世間所見的一切，悉數講給他們聽聽。”
顧念之依然溫笑著，目光卻更和善了些許，他摸摸小師侄的頭，淡淡道，
“說實話，一開始的確是因為師父的緣故，才會多照顧你一些，但後來越接觸越覺得，你這個孩子，還挺有意思的。”
孟少依一臉不解，轉頭看去。只見那美如仙祗一般的小師叔收起了慣常的笑意，一臉認真。
“我本是一身病態，隨時便將撒手人寰，又怎麽會怕什麽天煞孤星，常言道以毒攻毒，讓你這顆星好好煞一煞我，也無妨。”
孟少依怔了怔，回味了良久，笑道，“師叔你安慰人的方式，還真不一般。”
相視一笑間，連日來壓抑在胸口的郁結終於紓解開來。
回到房間時夜色已深，楚肖已經睡熟，星樓不在，竹籬倒是正坐在桌前挑燈夜讀，眉頭緊鎖著。燭光明晃晃，照的眼前人越發纖薄清冷。
聽到開門聲，竹籬擡頭看了眼，見是孟少依，便放下書，目光中多添了一分關切。
“回來了。聽說今日又被罰了，可是修習遇到了瓶頸？”
孟少依心下一暖，覺得這一陣的自己委實嬌情了些，明明有這樣關心自己的師兄。
施過禮後搖頭道，“沒有，是我自己心緒浮躁，耽誤了修習，讓六師兄擔心了。”不等竹籬說話，又忙道，“現在已經好了，明天定能認真修習。”
竹籬點點頭，“沒事便好，天色已晚，早些休息吧。”
“是。不過，六師兄為何這麽晚還沒睡？”
雖然六師兄每日都會看書到很晚，但此時已是三更天，他卻還未入睡，不得不令人感覺奇怪。探頭朝竹籬身前的書看去，幾本都是古籍，孟少依忍不住伸手翻了翻，“是不是芳華山上又有什麽事情發生？”
竹籬拿書在他頭上輕輕敲了一記，“好奇心太重不是什麽好事，還嫌自己受的傷少嗎？”
孟少依揉了揉今天已是第二次被敲紅的額頭，委屈道，“我是擔心你呀，六師兄。”
竹籬嘆了口氣，神情凝重，道，“失蹤事件，並沒有結束。”
“什麽？！”孟少依驚叫一聲，旁邊楚肖自睡夢中哼唧兩聲，表達了他的不滿。
“自你下山後，又有幾名弟子失蹤，看來，先前是我們想錯了，此次事件似乎與砌妖石並無關系。”
孟少依皺眉思索一番，道，“也不盡然，六師兄，你可有失蹤弟子的名冊？”
竹籬遲疑了一下，卻還是將右手邊那一本書冊遞給了他。畢竟，孟師弟某些時候還算可靠。
“給你看可以，但是不許擅自調查，無論想到什麽，想做什麽，都要隨時告訴我，知道嗎？”
孟少依乖巧的應了聲，便翻開那本冊子看起來。
上面詳細記錄了失蹤弟子的名字，失蹤的時間，最後一次出現的地點，以及發現者的口述等。
目前失蹤人數已有數十之多，孟少依細細翻看著，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，時不時拿炭筆在某一名字後點個標記。
兩人在桌前靜靜看著書，期間楚肖翻了兩次身，但睡的很熟，即便燭火明亮，也並未有醒來的意思。
終於，孟少依將名單全部看完，竹籬方放下書問道，“如何，可有什麽發現？”
孟少依將書冊歸還，指著那些名字，道，“恐怕是兩種妖物所為，我猜這些沒有做標記的，大部分應是與砌妖石有關。”
“何以見得？難道與失蹤時殷師弟是否在山上有關？”之前竹籬有如此猜測過，畢竟是砌妖石的宿主，但據此調查卻並未有什麽發現。
孟少依搖了搖頭，解釋道，“楚師兄被砌妖石所傷之時殷勝還在沐家村，想來宿主是否在山上與之並無關聯。
六師兄你看，我做了標記的這些人，要麽是在夜深時失蹤，要麽睡前還安好無恙，一覺醒來卻被發現不見了蹤影，且失蹤者均為男性，這很可能說明，此妖擅長操控夢境害人，且僅針對男性，我大膽猜測這是個女妖，也許是被情所困？也或許僅僅是討厭男性？
而剩下這些人，放在一起看似乎是沒有任何規律可循，但有一大部分都是在道場附近失蹤的，且自鬥法大會後，便只剩剛剛所說的第一種失蹤情況，道場離幽冥洞又近，所以我猜這些人的失蹤或許是與砌妖石有關。”
“原來如此，所以下一步該如何？”聽到解釋後，竹籬對孟少依的信任又多了一分，因此不加思索便問出口。
孟少依盯著書冊上的名字，沈思片刻，回道，“我覺得砌妖石的這些人不必再查，眼下我們要先去找這些夢游失蹤者的同室師兄，尤其是最近失蹤的幾人，問清他們失蹤之前的詳細情況，最好去他們去過的地方仔仔細細查看一番，一定有什麽遺漏。
即便這個妖物再強大，想要在夢裏操控他人也是需要契機的，芳華山這麽大，弟子又如此眾多，怎麽就會對這些人下手呢。這些師兄在失蹤前，一定還有什麽相同的經歷被我們忽略了。”
竹籬聽孟少依說要去調查的人是“我們”，原本皺了皺眉想說點什麽拒絕，但看他神色認真，又想到自己孤身前去難免在什麽地方有所疏忽，此事關系重大，早一天查明真相，便早一天解除其他弟子的危險。也罷，既然已經知道了這妖是憑借夢境控制人的，大不了自己不眠不休地守著孟師弟便可。
孟少依看了看窗外映進來的微光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。此時已接近天明，馬上便到授課時間，即便再困也不能躺下睡了，若起不來遲到的話恐怕會受到大師兄嚴厲的懲罰。
擡眼看到竹籬眼底藏不住的疲憊之態，孟少依不由十分心疼。
六師兄這幾日一定沒有好好休息，還陪著自己一夜不睡，本來就生得瘦弱，這樣下去身體怎麽受得了。便道，“不然，六師兄今日就好好休息，我自己去問也……”
“住口！”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竹籬嚴聲打斷，“剛剛才說過的話，轉頭就忘了？你若是敢自己偷偷調查，符紙全部沒收，從今往後也莫要再來同我講一句話！”
六師兄生氣時，秀眉似蹙非蹙，雙眸比以往更添明亮銳利，整個人看起來清靈飄逸，反而比平日裏那副拒人千裏的樣子耐看許多，難怪三師兄總是惹他生氣，說不準也許是故意的。
當然，孟少依才不敢真的忤逆竹籬，符紙被沒收事小，難保三師兄不會也來興師問罪。
三師兄雖然整日一副慵懶灑脫之態，看起來無欲無求天然無害，但孟少依就是會怕，不敢想象他生氣是什麽樣子，這一點其他弟子恐怕也是深有感觸。
這種平日閑散惰怠慣了的人，一旦發起火來，那才是真的可怕。
竹籬不知孟少依內心亂七八糟想了這麽多，也沒等他應聲，只道，“你先睡會，我去同大師兄說明情況，今日的課不用上了，等我回來，一道去找那些師弟，問清你想問的。”
“是，但是你不睡嗎？”
竹籬搖搖頭，“這麽多師弟失蹤，實屬我的失職，怎麽還有餘力優哉游哉地睡覺呢。”
怕遇到饜足而歸的星樓，竹籬說完這句話便出門了。
孟少依也沒有再勸，心知再怎麽勸也沒用，畢竟六師兄的固執和倔脾氣已是大家公認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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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芳華山的路上，孟少依一路沈默。偶爾擡頭看一眼前方帶路的韓子傾，又迅速低下頭。
冷靜想一想，原來所有人對自己的好，都是假的。趙叔是這樣，七師兄也是這樣。又想起石床上冰冷的小夏，心臟不由陣陣抽痛。
回了趟家鄉，仿佛失去了一切。
天煞孤星……嗎？也許真是這樣吧。從出生起，這個稱呼就一直伴隨著自己。即便七師兄已經不再疏遠他，但萬一自己真的是如此不祥之人，難保不會連累到他，想一想還是遠離比較好。
想到這，孟少依不由輕輕抽了自己一巴掌。
在想什麽，清醒點啊孟少依！那可是七師兄韓子傾，哪裏用得著你來瞎操心！
韓子傾聽到聲音回頭，詢問般盯著他看。孟少依搖搖頭，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來，示意無事。
回了芳華山後，生活回歸到往常的模樣。休息時發呆，課上發呆，被罰打掃西峰發呆……
顧念之回來時，便看到往日裏活潑機靈的師侄，好似丟了魂一般，而他腳下的地面已快被他掃出坑來。
顧念之伸手在孟少依額上彈了一記，不輕不重，後者“哎呦”了一下，邊揉著被彈紅的額頭，邊低頭施禮。
“出了何事？莫不是回了次家，把魂也落下了。”
孟少依苦笑著，將事情始末原委講了一遍，當然，對白芨的刁難以及韓子傾的轉變只字未提。
“雖然我對那些天煞孤星的狗屁說法將信將疑，但我身邊的親人一個一個離去，又讓我不得不多想。”孟少依這樣說完，忽而笑了笑，又道，“雖然想了這很多有的沒的，但不管怎樣，還是想好好活下去，想替那些人，認真看看這個世界。世間所有的美好，醜陋，純凈，骯臟，想要用我的眼睛、耳朵，四肢百骸，好好看著，聽著，感受著，說不準哪一天與親人在地府相見了，便可將世間所見的一切，悉數講給他們聽聽。”
顧念之依然溫笑著，目光卻更和善了些許，他摸摸小師侄的頭，淡淡道，
“說實話，一開始的確是因為師父的緣故，才會多照顧你一些，但後來越接觸越覺得，你這個孩子，還挺有意思的。”
孟少依一臉不解，轉頭看去。只見那美如仙祗一般的小師叔收起了慣常的笑意，一臉認真。
“我本是一身病態，隨時便將撒手人寰，又怎麽會怕什麽天煞孤星，常言道以毒攻毒，讓你這顆星好好煞一煞我，也無妨。”
孟少依怔了怔，回味了良久，笑道，“師叔你安慰人的方式，還真不一般。”
相視一笑間，連日來壓抑在胸口的郁結終於紓解開來。
回到房間時夜色已深，楚肖已經睡熟，星樓不在，竹籬倒是正坐在桌前挑燈夜讀，眉頭緊鎖著。燭光明晃晃，照的眼前人越發纖薄清冷。
聽到開門聲，竹籬擡頭看了眼，見是孟少依，便放下書，目光中多添了一分關切。
“回來了。聽說今日又被罰了，可是修習遇到了瓶頸？”
孟少依心下一暖，覺得這一陣的自己委實嬌情了些，明明有這樣關心自己的師兄。
施過禮後搖頭道，“沒有，是我自己心緒浮躁，耽誤了修習，讓六師兄擔心了。”不等竹籬說話，又忙道，“現在已經好了，明天定能認真修習。”
竹籬點點頭，“沒事便好，天色已晚，早些休息吧。”
“是。不過，六師兄為何這麽晚還沒睡？”
雖然六師兄每日都會看書到很晚，但此時已是三更天，他卻還未入睡，不得不令人感覺奇怪。探頭朝竹籬身前的書看去，幾本都是古籍，孟少依忍不住伸手翻了翻，“是不是芳華山上又有什麽事情發生？”
竹籬拿書在他頭上輕輕敲了一記，“好奇心太重不是什麽好事，還嫌自己受的傷少嗎？”
孟少依揉了揉今天已是第二次被敲紅的額頭，委屈道，“我是擔心你呀，六師兄。”
竹籬嘆了口氣，神情凝重，道，“失蹤事件，並沒有結束。”
“什麽？！”孟少依驚叫一聲，旁邊楚肖自睡夢中哼唧兩聲，表達了他的不滿。
“自你下山後，又有幾名弟子失蹤，看來，先前是我們想錯了，此次事件似乎與砌妖石並無關系。”
孟少依皺眉思索一番，道，“也不盡然，六師兄，你可有失蹤弟子的名冊？”
竹籬遲疑了一下，卻還是將右手邊那一本書冊遞給了他。畢竟，孟師弟某些時候還算可靠。
“給你看可以，但是不許擅自調查，無論想到什麽，想做什麽，都要隨時告訴我，知道嗎？”
孟少依乖巧的應了聲，便翻開那本冊子看起來。
上面詳細記錄了失蹤弟子的名字，失蹤的時間，最後一次出現的地點，以及發現者的口述等。
目前失蹤人數已有數十之多，孟少依細細翻看著，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，時不時拿炭筆在某一名字後點個標記。
兩人在桌前靜靜看著書，期間楚肖翻了兩次身，但睡的很熟，即便燭火明亮，也並未有醒來的意思。
終於，孟少依將名單全部看完，竹籬方放下書問道，“如何，可有什麽發現？”
孟少依將書冊歸還，指著那些名字，道，“恐怕是兩種妖物所為，我猜這些沒有做標記的，大部分應是與砌妖石有關。”
“何以見得？難道與失蹤時殷師弟是否在山上有關？”之前竹籬有如此猜測過，畢竟是砌妖石的宿主，但據此調查卻並未有什麽發現。
孟少依搖了搖頭，解釋道，“楚師兄被砌妖石所傷之時殷勝還在沐家村，想來宿主是否在山上與之並無關聯。
六師兄你看，我做了標記的這些人，要麽是在夜深時失蹤，要麽睡前還安好無恙，一覺醒來卻被發現不見了蹤影，且失蹤者均為男性，這很可能說明，此妖擅長操控夢境害人，且僅針對男性，我大膽猜測這是個女妖，也許是被情所困？也或許僅僅是討厭男性？
而剩下這些人，放在一起看似乎是沒有任何規律可循，但有一大部分都是在道場附近失蹤的，且自鬥法大會後，便只剩剛剛所說的第一種失蹤情況，道場離幽冥洞又近，所以我猜這些人的失蹤或許是與砌妖石有關。”
“原來如此，所以下一步該如何？”聽到解釋後，竹籬對孟少依的信任又多了一分，因此不加思索便問出口。
孟少依盯著書冊上的名字，沈思片刻，回道，“我覺得砌妖石的這些人不必再查，眼下我們要先去找這些夢游失蹤者的同室師兄，尤其是最近失蹤的幾人，問清他們失蹤之前的詳細情況，最好去他們去過的地方仔仔細細查看一番，一定有什麽遺漏。
即便這個妖物再強大，想要在夢裏操控他人也是需要契機的，芳華山這麽大，弟子又如此眾多，怎麽就會對這些人下手呢。這些師兄在失蹤前，一定還有什麽相同的經歷被我們忽略了。”
竹籬聽孟少依說要去調查的人是“我們”，原本皺了皺眉想說點什麽拒絕，但看他神色認真，又想到自己孤身前去難免在什麽地方有所疏忽，此事關系重大，早一天查明真相，便早一天解除其他弟子的危險。也罷，既然已經知道了這妖是憑借夢境控制人的，大不了自己不眠不休地守著孟師弟便可。
孟少依看了看窗外映進來的微光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。此時已接近天明，馬上便到授課時間，即便再困也不能躺下睡了，若起不來遲到的話恐怕會受到大師兄嚴厲的懲罰。
擡眼看到竹籬眼底藏不住的疲憊之態，孟少依不由十分心疼。
六師兄這幾日一定沒有好好休息，還陪著自己一夜不睡，本來就生得瘦弱，這樣下去身體怎麽受得了。便道，“不然，六師兄今日就好好休息，我自己去問也……”
“住口！”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竹籬嚴聲打斷，“剛剛才說過的話，轉頭就忘了？你若是敢自己偷偷調查，符紙全部沒收，從今往後也莫要再來同我講一句話！”
六師兄生氣時，秀眉似蹙非蹙，雙眸比以往更添明亮銳利，整個人看起來清靈飄逸，反而比平日裏那副拒人千裏的樣子耐看許多，難怪三師兄總是惹他生氣，說不準也許是故意的。
當然，孟少依才不敢真的忤逆竹籬，符紙被沒收事小，難保三師兄不會也來興師問罪。
三師兄雖然整日一副慵懶灑脫之態，看起來無欲無求天然無害，但孟少依就是會怕，不敢想象他生氣是什麽樣子，這一點其他弟子恐怕也是深有感觸。
這種平日閑散惰怠慣了的人，一旦發起火來，那才是真的可怕。
竹籬不知孟少依內心亂七八糟想了這麽多，也沒等他應聲，只道，“你先睡會，我去同大師兄說明情況，今日的課不用上了，等我回來，一道去找那些師弟，問清你想問的。”
“是，但是你不睡嗎？”
竹籬搖搖頭，“這麽多師弟失蹤，實屬我的失職，怎麽還有餘力優哉游哉地睡覺呢。”
怕遇到饜足而歸的星樓，竹籬說完這句話便出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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